作者/星空下的锅包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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编辑/菠菜的星空

排版/星空下的百香果

最近，资本市场发生了一件大事。自2月1日起，主板将全面实行注册制。

所谓注册制，是指发行人在发行证券时，只需向证券主管机关申请注册，无需证监会发审委核准，就可上市。

此消息一出，有人欢喜有人愁。

欢喜的是，上市变简单了。要知道过去，不少公司为了避开IPO审核，甚至选择借壳上市。

而愁的是，昔日那些抢手的壳资源，自然也就不香了。比如，浙江富润（600070）。

当初，浙江富润以超高溢价，买回来了一坨被精心包装的“垃圾”。如今，被掏空的浙江富润依样画葫芦，为了把自己卖个好价钱，煞费苦心。

只是任凭业绩包装的再好，出来混的，迟早要还。

一、高调转型，暗藏玄机

浙江富润，前身是一家老牌国营厂，主营纺织、印染等传统产业。2016年底浙江富润开始转型，收购了一家从事大数据、互联网营销的公司——泰一指尚。

据介绍，泰一指尚具备“深厚”的大数据技术背景，且预计日后将实现丰厚的业绩回报。为此，浙江富润斥资12亿，收购了彼时净资产还不到3亿的泰一指尚，形成商誉7.94亿。

当然，泰一指尚原股东也做出了业绩承诺：2016、2017、2018年分别实现净利润不低于5500万、8500万、1.22亿，否则由江有归、付海鹏等股东进行补偿。

而这三年，泰一指尚也确实分别实现扣非归母净利润6153.29万、8667.2万、1.32亿，累计达成业绩承诺的106.93%。

如果仅此来看，浙江富润的超高溢价，似乎也不算冤枉。

只是再仔细看，泰一指尚这个钱，赚了又好像没赚。

自泰一指尚入局后，浙江富润发生了一个明显变化，即应收账款骤增。

2017年，也就是泰一指尚并表后第一个完整年度，浙江富润应收账款规模已达6.09亿。相较于此前的几千万，至少凭空多出了5.5亿。

而当年，泰一指尚实现营收规模（浙江富润互联网广告+数据营销收入合计）大概也就6.85亿。

可见，泰一指尚的营业收入，全赖应收账款支撑。

而从实际现金流的角度来看，这一年，泰一指尚看似贡献了8667.2万利润，但浙江富润经营现金流却净流出460万，反倒不如从前。

同样，在泰一指尚达成1.32亿净利润的2018年，浙江富润经营现金流也净流出了5139.84万。与此同时，应收账款余额却已高达9个亿。

那么，泰一指尚看似超标达成的业绩承诺，究竟是兑现成了利润，还是变成了应收账款？

二、业绩暴雷，打回原形

2022年11月，浙江富润收到了浙江证监局的《警示函》。其中明确指出，泰一指尚通过与客户进行循环交易，虚增营收。

由此可见，泰一指尚部分业务，确属虚构。

如果带着这种认识，再回过头看，似乎也就不难理解，为什么在业绩承诺期间，泰一指尚空有营收利润，却不见现金流入了？

当然，上述《警示函》仅揭示了2020-2021年的问题，至于业绩承诺期间是否涉及财务造假，不能乱说。

但也不知为何这么巧，泰一指尚法定的业绩承诺达成后，业绩明显变脸，导致浙江富润溢价收购形成的7.94亿商誉，疯狂减值。而且，当年支撑营收的应收账款，也开始大规模坏账。

2020年，浙江富润商誉减值4.93亿；2021年，浙江富润商誉减值2.73亿，同时，因应收账款坏账损失2.16亿；2022年前三季度，浙江富润又因坏账损失7838.92万。

受此影响，昔日因泰一指尚而蒸蒸日上的浙江富润，2020-2022Q3，分别亏损了4.04亿、5.63亿、2.13亿（2022年全年预亏4.08亿）。

而且，截至2022年三季度末，浙江富润应收账款余额仍然高达11.12亿。不知其中，又有多少是本来就不存在的应收？

三、重操旧业，未完待续

当初，浙江富润收购泰一指尚后，开始全面向大数据、互联网营销转型。2020年8月，浙江富润的传统纺织主业已被全部剥离。

截至2022年半年报，泰一指尚提供的互联网营销服务、营销数据分析服务，已占到浙江富润营收77.98%。

另外，泰一指尚曾于2020年9月收购了卡赛科技，从而增加了运营商号卡推广服务，营收占比17.84%。

可以说，如今的浙江富润，收入全赖泰一指尚。只不过，泰一指尚显然扛不起这面大旗。到2021年，其原有业务已经全面亏损。

日后，浙江富润再想靠主营业务翻身，怕是难了。

2021年8月，浙江富润曾试图易主，卖给国信成志，且国信成志也已支付部分股权转让价款。但有意思的是，截至2022年中旬，国信成志仍未依约支付剩余款项。

莫不是更换了法人的国信成志，也幡然醒悟了？

而进入2022年，叠加全面注册制冲击，浙江富润卖壳诉求必然更加迫切。

为了成了一个微利的优质壳资源，浙江富润甚至试图卖掉泰一指尚亏损业务，仅保留卡赛科技部分。

可惜，卡赛科技收入规模小，而且2022年第一季度也开始由盈转亏。此时的浙江富润，一旦剥离了泰一指尚，则很可能直接触碰【营收不到1亿且净利润为负】的退市红线。

鉴于此，泰一指尚出售计划已经流产。

接下来，浙江富润想要把自己卖个好价钱，就只能寄希望于泰一指尚争气了。

还别说，达成业绩目标这种事，泰一指尚确实还很擅长。

虽然进入2022年后，浙江富润财报仍然很难看，但至少第一季度已实现了2.62亿的营收。只是果不其然，其应收账款也从9.59亿，增长到了11.87亿，净增加2.28亿，营收占比87%！

按照这个套路，只怕业绩暴雷，未完待续。

说到底，泰一指尚这颗老鼠屎，已经坏了浙江富润一锅汤。而浙江富润只是众多试图“保壳”的公司之一，毕竟全面注册制第一波浪拍过来，即使通过财技挺过一时，后面还能走多远呢？

注：本文不构成任何投资建议。股市有风险，入市需谨慎。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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